青春的胆怯

青春的胆怯 “我其实很想去的”面朝床瘫着的她哽咽地念着这句话。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中午，她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步子轻松，披肩的长发卷动着空气，一股夹杂着喜悦的清新气息朝我传来，她打理好一身的衣服，又倒腾那张不那么精致却还算讨人喜欢的脸蛋儿，做这些前前后后花了几十分钟，最后扣上了一顶嘻哈风格的帽子，没人过多在意她的欢悦，我们都知道她这是为了什么。 昨晚跳舞回来，她还喘着粗气就说：“我们舞团明天下午要拍舞蹈MV，我也可以参加咧！”。 在过去的半年里，我只见她为三件事儿近似疯狂地投入热情：专业的实践、音乐和舞蹈。当然后两者她并不专业。 一切准备就绪，见她放松地坐了下来，双手抱着手机，脸上泛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大概是等着时间一到就出发吧，那时我耳机里的歌唱到了高潮。 她放下手机起身，走到阳台的大镜子前。我的歌放完了。她又比划起了手脚，那是她的常态，她的舞步断断续续，嘴里低声喊着“打、打、打……”的拍子。 她应该是一脸藏不住的欢喜，但我分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焦虑。 我关掉音乐，准备睡午觉。她又停下来玩手机，我说不清她的神情，但可以确定她在聊天，因为微信的提示音响了两声。 我把头埋在了被子里，上铺发出了声响，那是她爬上床才有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动静。 半小时后，我的闹钟响了，她没脱的鞋子悬在空中，面朝床，瘫着。那姿势不像可以舒服地睡觉。 “你不去跳舞吗？”，我问。 “不去了”，她显然不想解释。 “怎么了？” 她缓缓抬头看我，没睁完的双眼里淌着泪水，脸在被子里捂出了一道道痕迹。 那刻，我很心疼，平时，她的玩笑总能让我的日子轻松而短暂。 “我没去跳舞，我跟老师说我要考试，去不了，因为……我害怕。” 她激动地坐起身来。 “不管我做再多额外的准备，都掩饰不了我跳不好舞的事实，即使拍了视频，也改变不了，就好像回到了高中，不管你比别人做再多的数学练习题，到考场上发挥不好，也等于零。因为想着跳舞，所以拒绝了朋友今天下午去看电影的邀请，可是……” 我不知道讲什么，只好握住她冰凉的手，这是无声的，但她一定能懂我的关心。她总是很用心去感知周围的事物。 那天就这样沉闷的过去了，她错过了自己第一个学期的最后一节舞蹈课，以前她总是笑说：“那可是花钱买的课，一节都不能落。” 我甚至以为那也许是她很长人生中的最后一节舞蹈课，那些努力之后还是做不好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是一种阴影吧。 但如果你猜透了她，那就不是她了。 这个新学期她又花了一笔钱学跳舞。 不久前的某天，我逛进了她QQ空间的留言区，偶然发现那里藏着她很多的心情，她写到，“学舞很累，对我很难，我不知道舞团其他人怎么可以在老师跳了一遍之后就记住动作的，加上自己专业的学习，有时候让我有种快要分裂的感觉，但这次我还是报名了，因为那是我无法割舍的东西。” 对啊，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一顿两顿饭不吃，却很难一天两天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那样的日子不会快乐，有想做的该什么去做呢？也许，当下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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