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终站之街头采访：阳光与风雨同在
文/ 徐冬莹 图/ 骆晓靖 蔡志伟
2017年7月17日早上8:30，小雨淅沥沥地下着，一群身穿红色马甲，头戴小红帽的志愿者出现在广东省湛江市赤坎区街头。据知情人士介绍，这股红流是来自广东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特校志愿服务队“三下乡”队伍的大学生志愿者，此次现身街头是为了开展一项“关于自闭症儿童社会认知度的调查”调研活动。
配图1：行走在赤坎街头的志愿者。通讯员 骆晓靖 摄
青春需要注入敢于直面挫折的勇气
“您好，我们是来自霞山医学院的大学生志愿者，不知道能否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队员马心妍撑着雨伞，捧着一沓问卷调查一股脑地扎进人群，挨个地询问着身边的路人，希冀他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几分钟时间填下调查表。
“我不识字，你去问问别人吧。”“这东西我不懂，你们赶紧走。”“我不买你们的产品，赶紧走。”······面对路人无数次的误解和无情的拒绝，队员钟海媚懊恼地看着自己那28张依旧空白的问卷，失魂落魄地对身旁的同伴说，“一路走来，问了10多个人，但我只完成了2份问卷。”连番的受挫让这个自小在城里长大养尊处优的姑娘心里难受极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这一次我竟是豁出去了。”
配图2：志愿者马心妍邀请路人填写问卷。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骆晓靖 摄
“这次受挫，市民的文化素质水平高低不等，这是原因之一；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和防范意识过强，这是原因之二；但归根究底还是我们志愿者自己的态度问题。”平日里十分平和爱笑的队长谢启胡看到队员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和少的可怜的劳动成果，突然严肃起来，他给队员们说了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我希望我们志愿者功利心和目的性不要太强。要求别人无条件为你填表，哪怕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都是一种道德绑架。信任需要经营，礼貌诚恳的态度、沟通交流的技巧、乐于助人的品质，三者缺一不可。”
雨还在下，可是志愿者们的脚步变得从容、稳健。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阿姨，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就当是陪您聊聊天好吗？”
“好啊。”寸金桥公园的一个角落，一位独自坐在石凳上发呆的女人双眼空洞地望着远处，许久才拉回思绪，看着身前弓着腰小声询问的“红马甲”应了一声。
“阿姨，请问您今年芳龄几何？”
“有40了。”
“阿姨，您身边有自闭症儿童吗？”
“我觉得我的儿子就有自闭症，自从我丈夫病倒了，他都不肯开口跟我说话······”志愿者的话触动了女人的心，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阿姨，你怎么哭了？”志愿者慌忙从兜里掏出纸巾，体贴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转移话题说：“阿姨，我觉得您的孩子不是自闭，只是暂时接受不了父亲病倒的事实，平时多给他一点关爱，多听听他的意见。家和万事兴，只要家庭和和乐乐，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阿姨您说是吗？”
“其实在这世界上，有一些孩子天生就患有自闭症，他们不言不语，在语言智力发育方面迟缓，很多家庭为之倾家荡产都不见得能治好，甚至于家庭破裂······”直到她心情平复，志愿者才微笑地离开。
此时，在另一个角落——一间15平方米不到的蛋糕店，空气中甜甜的蛋糕味混杂着着浓浓的人情味。
“阿姨，我们会不会打扰到您做生意呀，若是因为这个让您被店老板骂，我们会很过意不去的。”看到身穿蛋糕店员工制服的阿姨停下手里的活计，主动跑过来为我们填表，志愿者歉意地说。
“没事，我才不怕他呢，你们这个行为就应该得到支持，年轻人就要多为社会公益事业做奉献嘛。”阿姨爽朗大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听到阿姨毫不吝惜的称赞，志愿者红了脸。
“你们是碰壁了才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吧？”细心的阿姨观察到志愿者手中厚厚的一沓纸，笑着问。
“阿姨，我们不是······”看到志愿者急着要解释的样子，她笑着打断志愿者的话：“我知道你们是学生。只是现在穿成你们这样的在大街上给人推销产品的有很多，所以人们在见到你们难免会觉得你是推销的，出于防范，他们选择拒绝是很正常的事。森林公园里就经常有人穿着马甲，带着工作证，以免费为你体检或者其他一些理由引起你的注意，然后就为你洗脑，让你出高价买他们的产品。你们这种行为是好的，但也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面对阿姨暖心的宽慰和理解，志愿者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来，一人一张，帮小伙子填个表咯。”调查表一张一张地在阿姨们手中传递，很快就发完了。
“阿姨，谢谢您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支持我们的工作，祝您们店铺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进。”志愿者礼貌地向阿姨道谢，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出店门。
阳光总在风雨后:
配图3：市民认真填写问卷调查表。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骆晓靖 摄
12:00分，雨停了，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新。阳光洒在每一位志愿者身上，额上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剔透动人。一名手持红色遮阳伞的女学生在填完问卷后，将自己手中的纸巾递给了志愿者并对他们说：“你们辛苦了。”简短的一句话仿若那初春细雨般沁入志愿者的心田。“我觉得这里还是好心人比较多。”队员马心妍在夜间的座谈会上拿出早上小女孩给的纸巾，哽咽地说道：“在遇到那名中学生之前，我询问了大概有15个人，得到的结果都是否定的，有的甚至还没等我开口就转身走了，所以我真的非常感谢她，让我能够面带微笑坚持下去。”
三个多小时的坚持，许多志愿者的鞋底都快磨破了，喉咙喊哑了，但他们依然面带笑容。“看到手上填好的调查问卷越积越高，心里很高兴。”志愿者骆晓靖跺了跺走得发麻的脚，笑着对通讯员说。
一次小小的问卷调查，让这些花样年华里的人儿们学会坚持，学会理解，学会感恩。荆棘遍地也好，鲜花伴行也罢，无论这条路是如何的，有了这人生当中重要的“一课”，他们会更加坚定地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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