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牵挂

昨日，与父母视频聊天。父亲发给我一张老照片，大约是十年前拍的。照片里父亲抱着我，我穿着小学生制服，他则是老式衬衫。那年夏天，我俩晒得很黑，笑起来牙齿就更白了。

父亲可能不记得了，这张照片他已发过多次。一旁的母亲，摩挲着泛黄的边框不无感慨：“往日你还风华正茂，孩子也着实可爱，时间真快啊。”于是，父亲就有些得意了：“那时的我，可还苗条呢！”“苗条啊，三十岁的小伙，整天惦念着妻女，当然浑身是劲到处奔波呢！”母亲打趣道。“那……那现在不苗条啦？”他犹豫又有点心虚地问我：“我现在，是不是老了？”“爸，您现在不老，就是啤酒肚可以减减了。”我一句话，逗得父母开怀大笑。

望着视频里喜滋滋的父亲，我忽然发现，他的确有些老了，头发已变得斑驳。与老照片里十年前的神采相去甚远。眼眶里不由得噙满了泪水，我悄然拭去。为了掩饰，我切换成后置镜头，对父母说：“给你们看看晚上的师大吧。”我行走在夜色中的达夫路上，看着镜头里的父亲，忽又想起那张照片，内心悸动不止，镜头也随之晃动了几下。“怎么了？走路要注意安全！”父亲立刻不安的问道， “冷不冷？”“饿不饿？”“路上学生多吗？”“校园是否安全？”一连串可有可无的问答荡漾在空气中。我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只好看似敷衍的“嗯”了一声。

后来，父亲还在问着什么，但我已记不清了，也不知何时“道别”、何时关机的。只记得脑海里，始终萦绕着父亲和我的那张老照片。它就放在父亲书桌右边第一个抽屉，夹在厚厚的相簿首页上。至于父亲时常的“偷窥”，我和母亲也是心有灵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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